"索道投資石東華:新冠疫情助推智能機器人應用落地"

作者 | 索道投資石東華

這次突如其來的疫情打亂了我們平日安靜穩定的生活秩序,暴露國人生活習慣問題以及中國在社會管理體制等方面的不足。但凡事皆利弊相依,在疫情期間,我們也看到了一些機器人公司抱有的責任感和擔當,各種機器人集結至疫區,包括無人機、清潔機器人、消毒機器人、安防巡檢機器人和配送機器人等。

各種機器人在疫情中大顯身手,這對於機器人公司的長期發展來說,確實起到了很好的教育示範作用,讓人們在一夜之間拓展了對機器人用途的認知。在我看來,這次疫情將催生一個概念——無人化,用機器替代人將成為各行各業的訴求。

從微觀角度來看,機器人產業中將涌現出現平臺式的產品公司,如無人機和配送機器人,其應用的延展性在疫情中得到了淋漓盡致的體現,除此之外也將涌現出在各種特定場景中使用的特種機器人,比如安防機器人和消毒機器人。

當然,在疫情期間的很多需求並不能簡單的照搬到短期內常態時期落地,但是作為投資人我們需要更理性更一步深入思考,哪些需求是疫情之後受到教育以後可以持續的?哪些是需要等待更長期培養的?哪些根本就是偽需求?

從技術層面,我們看到疫情期間最常見到的最具共性的應用基本都是圍繞機器人底盤或者本體的移動能力的應用,例如配送機器人、無人機喊話、清潔機器人、消毒機器人,而圍繞抓取等替代人類手部運動的應用卻很少見,這背後其實是有深刻的技術和產業因素影響。

其一,機器人本體的智能移動能力相對容易找到簡單的場景,可以通過不斷調低場景難度,最終落到足夠low的場景,而機械臂的智能運動和作業涉及更複雜的技術要素和更複雜的作業工序,而進入消費服務領域的機械臂很難找到這類簡單的的場景(抄作業機器人除外)。

第二,大多數底盤移動能力所需要的能源比較可靠,廉價且接入能力更普適,這就是電池技術,而機械臂往往則需要工業有線連接的電源驅動和複雜的傳動裝置,成本也較高,因此難以進入消費級場景。

第三,機械臂在傳統機械和自動化層面的技術已經很成熟,很難有大的創新,也難以靠技術突破帶入新場景,只能等待成本降低和在感知智能方面的突破來實現場景的拓展,目前可能最先實現落地的就是簡單的視覺分揀,況且傳統發達國家在機械臂領域已經形成很強的既有優勢,我們中國做的大部分還是集成而已。

人們一提到機器人就想到在工廠作業的機械臂,但是實際上機械臂僅僅是傳統自動化設備的靈活化,距離真正的智能機器人還有本質的區別。

經過這次疫情,人們發現工廠作業是除了服務業之外人員密閉性和集聚性很高的場景。疫情也使得很多工廠因為人員大多數來自外地而無法及時復工,這必將在日後逐漸傳導到我們生產生活物資的供應方面,口罩事件只是一個集中體現而已。

就3C電子和服裝,食品等輕工業工廠來說,它們的製造更偏柔性和輕型,操作空間狹小,動作複雜,且需要人機協作才能完成整個作業流程。因此,只有當很多工作標準化之後才可以用機器人替代,尤其需要大量具備智能識別和智能運動能力的機器人去協助並逐步替代人從事此類相對複雜的工作。

當此類工作已經逐步完成替代之後,剩下的工作將是需要能夠隨機應變的和人機協同的機器人來完成,這就需要具備更強大的智能傳感器和更強大的智能大腦才可以逐漸替代更複雜的工種。

這次疫情也讓人們意識到,無人化的機器人時代潮流是不可逆轉的,但是也不是如互聯網般急轉。僅僅20年的時間,互聯網已經幾乎連接了所有我們可以想象的人和物,當一個在疫區家中隔離的老人都可以拿起手機點外賣的時候,我們認為幾乎所有可以連接的生活節點都已連接完畢。

但人工智能和機器人的發展卻絕非如此,軟硬結合的機器人發展肯定比互聯網的信息化的速度緩慢很多。這是因為智能機器人的落地受到各種複雜因素的影響。包括各種支撐技術的進步速度、成本、人類行為習慣、政策法規、既有的業務運行環境和模式、倫理、場景的非標準性及運營機器人的商業模式搭建,其複雜因素幾乎不勝枚舉。

另外,就經濟模型而言,機器人產業畢竟是產品型產業,沒有互聯網產業的網絡效應和平臺效應,難以病毒式傳播,也難以形成一家獨大的壟斷格局。同時,以目前的技術和配套而言,我們無法寄希望畢其功於一役,奢望在有生之年看到一個類人型的機器人,可以通吃各種場景,類似於今天的智能手機集成了我們在20年前的各種電子產品的功能於一身,(包括,手錶,隨身聽,手電,乃至電腦的相當大的一部分功能)。

無論是否有這次疫情,無人化的過程都會是一個緩慢而長期的過程。但是我們相信,且已經看到服務機器人產業在很多細分場景中完成了從0到1的落地,剩下的事情就需要我們用耐心和信心去陪伴這個行業一同發展。風物長宜放眼量,隨著技術和配套體系的不斷成熟,很多現在看起來不是剛需的產品會逐漸變得剛需,我們需要用動態的眼光來評估這個行業的前景。

對一個風險投資人來說,這是人類有史以來的堪稱最大機會,而且機會不處不在我們不用擔心錯過了互聯網時代的BAT和移動互聯網時代TMD就幾乎等於錯過了一切。這次革命也是蘊藏著巨大風險的一次落地之路,而且這條路與當初互聯網興起之路不同,這是科技變革和國運交替交織的一次變革,在此次變革過程中,給了後發國家以優勢,因為這是一個全新的科技物種,難以承襲既有的產業優勢,如果能夠借助此次機遇,乘時而上,那麼全球的科技和經濟格局將得以重塑。

我們看到了我們中國政府對於這次科技革命的重視,從中央到地方都頒佈了各類政策支持人工智能和機器人行業的發展,但是須知機遇與風險共存,既然我們希望能夠藉此機遇反超發達國家,就要承擔履行沒有前人涉足之路的風險,不僅僅是我們風險投資人沒有可供參考的產業模型,即便是在產業最前沿的創業者們,也都在發展中不斷探索適合自身的落地之路。

編輯 | 南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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